第46章 人间花魁真绝色(四)_盛世美颜直播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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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6章 人间花魁真绝色(四)

  次日。

  长孙凌早早起来就将自己收拾妥当了,虽然昨日偷偷出宫被二哥给发现了,但她知道长孙鸿向来不是个喜欢在母后那儿告黑状的,如今依然十分坦然地决定走老路子出宫。

  “福寿。”她洗漱完毕之后,对着铜盆子弹了弹手上剩下的水,开口唤来自己近来用的相当顺手的太监。

  福寿对她恭敬地行礼道:“殿下。”

  长孙凌“嗯”了一声,同他道:“昨儿的安排可还记得?今日照旧。”

  “这……”福寿立即抬眼看向雪芽的方向,试图让她劝一劝自家这成天惦记着往宫外跑的小主儿,然而对方只回了他一个为难的、爱莫能助的眼神。

  “怎么,有什么问题吗?”长孙凌扬了扬下巴,在镜子前整理自己昨晚让雪芽连夜寻来的男装,面料是她惯用的面料,比昨天那件更舒服许多。

  福寿知道,若是今天的自己完不成这样差事,隔天就会失宠,长庆宫外等着进来伺候的大有人在,他若是丢了这好差事,跟带着公主出宫被发现的下场也无甚区别。

  他遂咬了咬牙,开口道:“没有,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。”

  长孙凌略一弯唇:“很好,算你识相。”

  此时——

  有宫人进来禀报,“殿下,皇后娘娘身边的常姑姑求见。”

  长孙凌顿了顿,看见自己身上刚换上的男装,当机立断:“就说我出门了不在。”

  那宫人行了礼后退下:“是。”

  不多时,长孙凌看向来回复的宫人:“如何?”

  “常姑姑奉娘娘的命,特将殿下平日喜爱的马鞭送回。”说罢,她低着头,抬起双手将那根金红色的鞭子递给长孙凌。

  “我正需要它!”长孙凌脸上见了几分笑,喜不自禁地将马鞭拿到手中,抚摸着上面那鳞状纹路,动作温柔,好似在同故人打招呼。

  她握着自己的鞭子,已经能想象到那南萝再敢对自己放肆时,被自己抽的满地找牙的样子了。

  “走,我们这就出门再去会会那‘京城第一绝’。”

  她将马鞭系在自己的腰间,挺胸昂扬地朝着长庆宫的殿外而去。

  一刻钟后。

  她、雪芽、福寿再次来到了昨天那偏僻的冷宫附近,因为昨儿个装作要运潲水的马车不在,今日只有一顶平平无奇的轿子停在那儿。

  福寿脸上带了几分讪笑:“殿下,今儿个不赶巧,不是那马车出宫的日子,还请您……将就将就。”

  “也罢。”长孙凌摆了摆手,自觉相当体贴地朝着那轿子而去。

  因为想到了南萝再见自己时的诧异模样,她这会儿面上全是得意,迈出了王八一般的步伐往轿子的方向走去。

  恰在这时,后头传来懒洋洋的一道声音:

  “现在才来?”

  长孙凌愣了一下,面上划过几分自认倒霉的懊恼,颇有些认命地转过头:“二哥,好巧,你今天也散步路过这儿啊?”

  长孙鸿从远处的大柳树下走出,冷冷地睨了她一会儿,然后才慢慢地接了一句:

  “是啊,我也没想到,我妹妹竟然有穿着男装出门散步的习惯。”

  长孙凌:“……”

  她懒得装了,直言道:“二哥,你行行好,我跟你又不一样,你都已经订亲了,很快就能出宫开府,享受自由了,我这水深火热的日子你也看到了,你放我一条生路吧。”

  长孙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,不想对这没出息的妹妹发表意见。

 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,在长孙凌的表情慢慢变得心灰意冷,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,慢条斯理地再次开口道:

  “让你走可以,你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  长孙凌眼中立刻冒起亮光,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道:“你随便提!我都答应了!只要不让我学习,什么都好说!”

  长孙鸿被她咽了一下。

  半晌才冒出一句:“出息……你身上这皮子哪儿找的,也给我来一套。”

  长孙凌:“嗯嗯嗯好好好……嗯?你说什么?”

  她捣头如蒜的动作忽然顿住,差点儿扭了自个儿的脖子。

  “二哥你……你也想出宫?”长孙凌诧异的看着自家从来做事严谨,从小就老成,几乎没有过离经叛道时候的二哥,整个人都不可思议。

  她是不是听错了?

  二哥居然也想偷偷出宫?

  “你要去哪儿?”长孙凌不由多问了一句。

  长孙鸿拧了拧眉头,半晌才不大乐意的同她说了一句:“你一会儿记得跟在我身旁,别乱跑。”

  长孙凌很想摇头,毕竟她要去的地方很特别,她才不要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,那有什么意思。

  “二哥,咱俩可能不大顺道儿……”最后,她如此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。

  长孙鸿冷笑一声:“你不是要去找南萝姑娘?”

  长孙凌霎时语塞。

  “走吧,我让人备了车,当然,你要是乐意挤这个小轿子,就当我没说。”

  长孙鸿说罢率先转头离开。

  长孙凌摸了摸鼻子,立刻跟上了他的步伐,等到坐在了马车里,才反应过来——

  等等!

  她二哥这个已经订亲的男人,现在竟然要公然出宫嫖-娼???

  还要带着她?

  长孙凌坐在车厢里,整个人都凌乱了。

  ……

  一个时辰后。

  马车轮子咕噜噜地开进了京城芙蓉街旁的花街里,因为如今还是白日,街上那些楼子都还未开,路上更是零星的见不到几个人。

  偶有几个挽着头发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姑娘,听见动静便从院门探头出来看了看,尔后又缩回身子继续做自己的事情。

  她们已经见怪不怪了——

  白日里都依然有生意做的,无非就是南边那栋楼。

  这个时代的花楼、花街都没有什么附庸风雅的名字,基本都简单好记,什么南楼、东楼、二巷子之类的,只要到了附近,张口一问便知怎么走。

  马车最终停在了南楼的门口。

  老鸨昨夜歇得晚,听见小厮报有贵客来到,她便草草收拾了自己,打着呵欠来到了门边,打眼瞧见从马车上下来的一高一矮两位公子。

  走在前边儿那位端的是气宇轩昂,哪怕只是一身简单的月白衣裳,腰间既没有环佩、也无镶金戴银的腰带,偏偏就是有一种人中龙凤的气势。

  至于后边儿那位……

  那不是昨儿个千金包下她们这儿头牌,却没怎么享用就急忙离开的愣头青吗?

  莫非是昨儿晚上回去连夜积累了经验,今儿又来了?

  众所周知,这花楼姑娘被拍下之后的规矩是,只要第一晚买下的公子还未腻味,有这大金主在前,她们是不能同时接待其他客人的,而且其他的客人安排得往后推。

  若是金主还未碰过她们,那姑娘们更不能和其它客人发展夜间业务,至多也就是在楼里大堂抚琴唱歌助个兴儿罢了。

  这也是姑娘们首夜的价格能卖的那样高的原因。

  老鸨一拍手头的扇子,脸上登时笑出了褶子来:“我说今儿早上窗外喜鹊怎么喳喳喳地叫,原是有贵客早早登门。”

  “两位公子里面请——”

  楼上。

  盛妍一觉睡到天亮,在楼里小丫鬟的伺候下起身,惺忪睡眼眨了眨,发觉了这个特殊职业的好处。

  以南槿的身份而言,她白天可以自由地想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,除非有哪个脑子有坑的大早上出门嫖-娼。

  念头刚从脑海中闪过,她就听小丫鬟在帮她梳头的时候小声道:

  “小萝姑娘,昨儿来这的凌公子今天一早就又来了,您看看一会儿穿哪套衣裳见客呀?”

  花白禾在她脑海中笑嘻嘻地通知:

  “瞧,脑子有坑的来了。”

  盛妍:“……”

  她沉默半晌,回了句:“你看着挑吧。”

  虽然昨天才觉得长孙凌这个小毛孩儿出门逛花楼很荒唐,但遇事总要往好的方向看,起码这意味着她能又一次见到长孙凌。

  多一次接触,就多一次洗脑的机会。

  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小姑娘,盛妍想了想觉得,应当不算难对付。

  只是要让小姑娘别看上段一尘,她还得仔细完善一下计划。

  如此,大约一柱香的功夫之后——

  梳洗完毕的盛妍跟着丫鬟来到了客人所在的地方。

  一抬眼,她就惊讶地看到了在长孙凌旁边的那个男人,属于原主的感激情绪在她心头悄然冒出,盛妍适时地进入感情,略一福身行礼,抬头时已然露出个笑容,一双含情的眸子看向他:

  “二公子,别来无恙。”

  她知这是在宫外,很淡定地换了个称谓。

  瞧见她的笑,长孙鸿微微一怔,旁边的长孙凌却撇了撇嘴。

  果然是个妖精。

  她想,只随便笑了笑,都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错觉,让自家这向来头脑清醒的二哥也一头热栽了进去。

  长孙凌开始同情自己的未来嫂子了。

  毕竟她和那姑娘有过一面之缘,那姑娘是个害羞内敛的性子,别说是冲着男人勾引一笑了,就连和自己二哥隔道帘子远远见到,也要红了脸颊。

  哪儿像这个女人,竟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喊“二公子”,二什么公子,这是你能喊的吗?

  长孙鸿并不知道自己妹妹心中的腹诽,他略微偏过了头,视线礼貌地从南槿的身上挪开,哪怕如今她再不是御史之女,他也还是像对其他良家女一样,甚至还主动让人隔了帘子过来。

  “一别多年,我很好……倒是南姑娘看着不大好。”

  “是我长孙氏失约在先,未完成同南御史之约。”

  等到帘子放下之后,长孙鸿才开口说话。

  旁边的长孙凌被自己哥哥来窑-子里装君子的行为惊呆了,她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个念头……

  这南槿若身份还在,自己如今的嫂子怕不是她的对手。

  她眨巴着眼睛在旁边装不存在,完全没了昨日嚣张跋扈要见识头牌本事的模样,只低头喝茶,唯有垂下的眼睑中眼睛滴溜溜的转。

  ——要不要拿二哥的这个把柄威胁他呢?

  他偷偷来逛花楼的事情,若是被母后知道了,定是要罚他的。

  只几息间,长孙凌脑中计划已然成型。

  就在她盘算着如何坑自家哥哥的时候,南槿的回答已经缓缓答出:

  “二公子多虑,当年那样的情况,我能得以保全,已是得皇家开恩了,南萝不敢奢求更多。”

  “近日听闻二公子即将大婚,南萝先在此道一声恭喜,祝贺二公子得佳人相伴。”

  “南萝无甚傍身物,唯能赠曲一首,聊作贺礼。”

  她笑的依然是风华绝代,京城第一绝的风姿在她身上尽显无遗,明明看着风光无限,偏偏却让长孙鸿觉得心中发涩。

  她本该可以更好的……

  身为大雍朝纠察御史的唯一千金,她可以不必对旁人如此逢迎,她可以在最绚烂的年纪,同自己的如意郎君“赌书消得泼茶香”,而不是在这烟花之地,对旁人屈意奉承。

  如果当年他和大哥能将事情办的更好一些,更早一些发现端倪,或许南御史便不会落得那个下场……

  他喉头动了动,半晌才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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